2008年8月27日星期三

为什么一直在怀旧

大概有两年没上 5460 今天上去把错过的班级留言一条一条看过来,不知不觉看到了04年,上届奥运的年份。毕业八年,发生了很多事,可有些事一直没变,比如怀旧。

04年的我在干什么呢?在怀念94年看过的一场电影:


2004-05-02

这回重温的是阿甘正传,十年了。

头一次发现,原来阿甘是个没有理想的人。他周围的人都比他有理想:成为明星,战死沙场,捕虾船长,民运领袖... 唯独阿甘没有理想。世人可以解释为,他是个傻子。可那些不傻的人,为什么总是迷失了呢。


94年的我在干啥呢?那时的高中生没有互联网,也没有电脑,有的是无尽的习题集和对初中放荡形骸日子的缅怀。

初中的头一年很深沉,沉湎于对过去生活过的江南丘陵,西湖钱江的眷恋。

而在钱江边的那几年,很多时候,又在怀念从小生长的荆楚之地。

看BBC的肥皂剧《coupling》,第一季第一集就学到一个单词 ---- unflushable ---- 形容马桶里那些漂浮旋转总也冲不掉的 ...

2008年8月24日星期日

买包

有感于肚皮上的脂肪和即将过去的夏天,我又开始了锻炼。旱冰鞋放了半年没穿,原因是穿这个不能上地铁,而提在手里又不方便。于是我在网店淘了一个能同时放下冰鞋和电脑的背包。

细数我的背包,不算刚拍下来的这个,现在能用的居然有五个之多。当然各有各的用途,大多和旅行爬山相关。可这么多包,是不是有点娘娘腔呀?!检讨之。

前些天看到菜头大叔对后生们的心理分析

在我看来,如果这个世界无法提供一套可靠的价值观给他们的话,那么买一个昂贵的“包包”抱在怀里以获得安全感,并不比婴儿含着奶嘴更邪恶。他们远比我们这些70后单纯直接,遵循几个简单原则就足以让他们在这个残酷的世界上生存下去。相反的,我这一代人有把世界复杂化的倾向,好让自己隐藏在各种人造技术壁垒之后。


同样作为大叔的我认为他说的有那么一点道理。不过本大叔似乎更紧跟时代,买包买得不亦乐乎(虽然都很廉价)。窃喜之。

2008年8月23日星期六

Credits




六年多的断断续续,装了卸卸了装,终于把《Warcraft III: The Frozen Throne》通关。堕落的王子阿萨斯,坚忍与努力,欺诈与背叛,终于爬上了权力的顶峰。在他和王冠融为一体的刹那,他拥有了王冠,而在此很久以前,王冠就拥有了他。

通关的动画放了十分钟,如同美国电影后的演职员表(除了信用以外,Credits 这词还有认可、赞颂、归功于的意思)。Blizzard 公司全球不过五千人,六年前应该更少,他们大概是把全公司的人全放进去了。开发员,美工,产品经理,剧本,这些自不必说。就连测试员也有长长的名单,技术支持也有份,甚至地区代表(大概是销售)。这是对个人贡献的肯定。不像我们文化里的“一将功成万骨枯”。

但观众未必有耐心看完这么长的名单,并对里面的每一个名字给予足够尊重。所以不论是电影还是游戏,片尾曲一定要长而精彩,必要的时候应该准备三到四首,以免重复倒带。

香榭丽舍

穿越大吉岭》的片尾,是首法语歌:



法语我一句不懂,好在有字幕。在字幕里,在欢快的曲调里,我感受到了世界大同:


#独自漫步在街上
心儿向每个路人绽放#

#想打声招呼,
不管你来自哪里#

#也许是他,也许是你
说的什么,没有关系#

#只要能与你聊天,与你接近#

#香榭丽舍大街
香榭丽舍大街#

#无论晴天,还是下雨
无论在白天,还是在夜里#

#香榭丽舍大街
总有你想要的东西#

#你说你有约,要去
地下通道的流浪汉那里#

#靠手里的吉他为生
从夜晚弹到黎明#

#我愿陪着你,跳起
舞蹈,唱起歌曲#

#快乐地,甚至把拥抱忘记#

#香榭丽舍大街
香榭丽舍大街#

#无论晴天,还是下雨
无论在白天,还是在夜里#

#香榭丽舍大街
总有你想要的东西#

#昨天大街上
两个陌生人#

#度过长夜
成了亲密的情侣#

#从星形到协和广场,乐队响起
编制着,一千把小提琴的声音#

#无数的鸟儿,从天明
开始,歌唱甜美的爱情#

#香榭丽舍大街
香榭丽舍大街#

#无论晴天,还是下雨
无论在白天,还是在夜里#

#香榭丽舍大街
总有你想要的东西#

#香榭丽舍大街
香榭丽舍大街#

#无论晴天,还是下雨
无论在白天,还是在夜里#

#香榭丽舍大街
总有你想要的东西#

#香榭丽舍大街
香榭丽舍大街#

2008年8月10日星期日

放飞

从小自负能工巧匠,下面这些做过的竟不超过半数。

等到天气好的时候,带上一叠纸登高台,哼哼!!













2008年8月9日星期六

抄书一篇

看网络小说识字的一代人里有说看不懂小波的小说。于是有人就贴了下面这篇试图证明小波的杂文很好懂。我不认为时代的差别有多大,因为这篇说上世纪七十年代的事现在也还在重演。前些时候范跑跑郭跳跳的道德标准的讨论就是一例。可以预见,同样的事在我们身后还会无数次的发生。小波去世十年多了,可韩寒这些小朋友们不是长大了么?

青春作证,向风车宣战!

关于崇高
作者:王小波

  七十年代发生了这样一回事:河里发大水,冲走了一根国家的电线杆。有位知青下水去追,电线杆没捞上来,人却淹死了。这位知青受到表彰,成了革命烈士。 这件事在知青中间引起了一点小小的困惑:我们的一条命,到底抵不抵得上一根木头?结果是困惑的人惨遭批判,不瞒你说,我本人就是困惑者之一,所以对这件事 记忆犹新。照我看来,我们吃了很多年的饭才长到这么大,价值肯定比一根木头高;拿我们去换木头是不值的。但人家告诉我说:国家财产是大义之所在,见到它被 水冲走,连想都不要想,就要下水去捞。不要说是木头,就是根稻草,也得跳下水。他们还说,我这种值不值的论调是种落后言论——幸好还没有说我反动。
  实际上,我在年轻时是个标准的愣头青,水性也好。见到大水冲走了木头,第一个跳下水的准是我,假如水势太大,我也可能被淹死,成为烈士,因为我毕竟还 不是鸭子。这就是说,我并不缺少崇高的气质,我只是不会唱那些高调。时隔二十多年,我也读了一些书,从书本知识和亲身经历之中,我得到了这样一种结论:自 打孔孟到如今,我们这个社会里只有两种人。一种编写生活的脚本,另一种去演出这些脚本。前一种人是古代的圣贤,七十年代的政工干部;后一种包括古代的老百 姓和近代的知青。所谓上智下愚、劳心者治人劳力者治于人,就是这个意思吧。从气质来说,我只适合当演员,不适合当编剧,但是看到脚本编得太坏时,总禁不住 要多上几句嘴,就被当落后分子来看待。这么多年了,我也习惯了。
  在一个文明社会里,个人总要做出一些牺牲——牺牲“自我”,成就“超我”——这些牺牲就是崇高的行为。我从不拒绝演出这样的戏,但总希望剧情合理一些 ——我觉得这样的要求并不过分。举例来说,洪水冲走国家财产,我们年轻人有抢救之责,这是没有疑问的,但总要问问捞些什么。捞木头尚称合理,捞稻草就太过 分。这种言论是对崇高唱了反调。现在的人会同意,这罪不在我:剧本编得实在差劲。由此就可以推导出:崇高并不总是对的,低下的一方有时也会有些道理。实际 上,就是唱高调的人见了一根稻草被冲走,也不会跳下水,但不妨碍他继续这么说下去。事实上,有些崇高是人所共知的虚伪,这种东西比堕落还要坏。
  人有权拒绝一种虚伪的崇高,正如他有权拒绝下水去捞一根稻草。假如这是对的,就对营造或提倡社会伦理的人提出了更高的要求:不能只顾浪漫煽情,要留有 余地;换言之,不能够只讲崇高,不讲道理。举例来说,孟子发明了一种伦理学,说亲亲敬长是人的良知良能,孝敬父母、忠君爱国是人间的大义。所以,臣民向君 父奉献一切,就是崇高之所在。孟子的文章写得很煽情,让我自愧不如,他老人家要是肯去做诗,就是中国的拜伦;只可惜不讲道理。臣民奉献了一切之后,靠什么 活着?再比方说,在七十年代,人们说,大公无私就是崇高之所在。为公前进一步死,强过了为私后退半步生。这是不讲道理的:我们都死了,谁来干活呢?在煽情 的伦理流行之时,人所共知的虚伪无所不在;因为照那些高调去生活,不是累死就是饿死——高调加虚伪才能构成一种可行的生活方式。从历史上我们知道,宋明理 学是一种高调。理学越兴盛,人也越虚伪。从亲身经历中我们知道,七十年代的调门最高。知青为了上大学、回城,什么事都干出来了。有种虚伪是不该受谴责的, 因为这是为了能活着。现在又有人在提倡追逐崇高,我不知道是在提倡理性,还是一味煽情。假如是后者,那就是犯了老毛病。
  与此相反,在英国倒是出现了一种一点都不煽情的伦理学。让我们先把这相反的事情说上一说——罗素先生这样评价功利主义的伦理学家:这些人的理论虽然显 得卑下,但却关心同胞们的福利,所以他们本人的品格是无可挑剔的。然后再让我们反过来说——我们这里的伦理学家既然提倡相反的伦理,评价也该是相反的。他 们的理论虽然崇高,但却无视多数人的利益;这种偏执还得到官方的奖励,在七十年代,高调唱得好,就能升官——他们本人的品行如何,也就不好说了。我总觉得 有煽情气质的人唱高调是浪费自己的才能:应该试试去写诗——照我看,七十年代的政工干部都有诗人的气质——把营造社会伦理的工作让给那些善讲道理的人,于 公于私,这都不是坏事。

2008年8月3日星期日

嫖愤青

连岳真是一个较真的人,上次的厦门 PX 事件,这次的反韩事件,他都是长篇累牍不说清楚不罢休的架势:

NB的SBS电视台
活活把“网民”玩死
原来SBS没费什么劲
“孙中山有韩国血统”疑似假新闻(作者young)
SBS小儿科而已
NB的《人民日报》
奥运开幕式泄密史
《朝鲜日报》的调查
毛泽东是韩国人,没错,孙中山是中国人

面对强悍冷酷的当权者,号召大家勇敢上街;面对一群“鼓精上脑”的热血青年,不留情面地指出 ---- 你们又被嫖了。连老师的诲人不倦真让人敬佩。

其实我认识的愤青中真正愤的没几个,大多数人只是在伪装高潮而已。教育引导对这些“一次性夜壶”没用,他们也一点都不“脑残”,牵扯到自己利益的时候算得比您清楚多了。

想让人做什么或不做什么,最有效的方法应该是利益引导,要么在物质上填饱他们,要么在精神上满足他们。前者为商人之路,后者为政客之路。而连老师你更像个禅宗大师,通过自身的修养和教诲,期待某天弟子们幡然悟道。需知天下之大,芸芸众生悟道者寥寥。


嗟夫!予尝求古仁人之心,或异二者之为,何哉?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居庙堂之高则忧其民;处江湖之远则忧其君。是进亦忧,退亦忧。然则何时而乐耶?其必曰“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乎。噫!微斯人,吾谁与归

-- 西历一零四六年九月十五日范仲淹题于岳阳楼

2008年8月2日星期六

弧型弹道和预言机



女主角是风骚的安吉丽娜朱莉,男主角是刚在《赎罪》一片中崭露头角的小个子帅哥詹姆斯麦卡维。两个我都喜欢。

片中最让人印象深刻的就是子弹在空中飞行的特写,慢镜头给人的视觉震撼自不必说,几乎每个杀手都会让子弹拐着弯儿飞。女主角的最后那颗子弹更是在屋里整整绕了个圈,贯穿所有人的脑袋,太赞了。

至于那个预言机,其实是台织布机,据说一千年来杀手们都是用这个方法决定暗杀对象的:布纹本应经纬线交错上下,偶有错节点就是一个密码,经线在上为0,纬线在上为1,然后把二进制码转换成 ASCII 码,就能得到一排英文字母,那就是下一个目标的名字。

小时候看过一本书叫《从一到无穷大》,里面说到几个世纪前就有人想到发明一台自动写诗的机器:每行72个轮子,每个轮子26个字母,每个轮子转一圈下一个轮子转一格。这么一来,等到最后一个轮子转一圈,你就能看到古往今来甚至未来所有的诗句(假设每行诗不超过72个字母,如果超过了多加几个轮子就是)。这种方法算法上叫作“穷举法”,得出的结果绝大多数毫无意义。26的72次方是多少,反正我是懒得算。

回到影片中的织布机。假设棉布的经密和纬密都是 50/英寸 ,错节点间必须隔一个正确节点,那么小小的一平方英寸里可以放 (50/2)^2 = 625 个 bit 即 大约 87 个字母。一般人的名字应该不超过这个长度吧。只要这台机器一直工作下去,毫无疑问布上会出现所有过去现在将来的人的名字。这大概就解释了为什么影片的最后,织布机认为所有人都该死。

我不相信预言。当听见人们试图用统计数据证明自己的观点的时候,我也很怀疑。研究星相的,研究马经的,研究股票的,研究彩票的,都在找对自己论点有利的数据。可在我看来,他们都不能准确预测将来。


哪怕是一个停摆的挂钟,每天都有两次指针指在正确的时间上。但人们往往记住了它准确报时的那两次,而忘了它不准确的千万次。


科学和迷信的区别就在于,科学讲究可重复性。一个实验,不论谁什么时候做,给定条件得到预期的结果,这个条件和结果之间的规律就叫做科学定律。哪怕有一次实验得不到预期的结果,这条科学定律就不能成立,就必须修正。而星相学,马经,股票经,彩票经,中医什么的大抵和那停摆的挂钟一样,有人试图用某些(甚至可能是极端的)案例让别人相信某种规律却刻意地隐瞒了在其它很多情况下这种规律并不生效的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