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9年12月29日星期二

嘘...

睁大眼睛,竖起耳朵,咬咬牙,别吭声,糟糕的 2009 年就快混过去啦

2009年12月24日星期四

又见黄丝带



08年开春雪灾,网上有人呼吁大家为不能回家的人们挂上黄丝带,so I did。直到那些图片都变成坏链,直到这个站点被墙,那帖子我始终没有摘掉。这样在多年以后,我还能想起那年发生的事。

09年发生了很多事,自贾君鹏后大家不止一次喊过“回家吃饭”。那张寄给福州仓山区城门樟岚村下董自然村福州市第二看守所205仓郭宝锋的“妈妈喊你回家吃饭”的明信片我没寄出,倒是参加了另一个公益捐款活动,拿了一个带有 V for Vendetta 头像的煤油打火机作纪念。

爱枣报今天的黄丝带是为刘晓波而飘。想起《大话西游》里唐僧的台词:
“我在这个监狱里跟在外面有什么分别呢?外面对我来说只不过是个大一点的监狱罢了。”
当我们在推“伟大的墙”时,别忘了在墙里还有铁笼,有人正关在里面。当年天安门四君子的他再过四天就五十四岁了。不知道他家中老母仍健在否,他太太刘霞一定在等他回家。黄丝带飘吧,是坚持,是守候,绝望与希望共存,正如这世界邪恶与善良同在。

时间不可逆



标题看似是句废话,仔细想想还真是句废话。不是想感慨过去的美好时光,只是依旧不能理解爱因斯坦的四维空间理论。长、宽、高这三维坐标正反都是对称的,前和后、左和右,上和下,反一反也没啥区别。可如果把一件事倒过来回放,就像使用录像机的倒带功能,你一眼就能看出时间倒了。

这是华盛顿某中学的学生们制作的一段视频。牛就牛在六分半钟一气呵成的长镜头是倒带拍摄的。看见没?散落在地上的纸片会聚拢回到手上,撕碎的标语横幅也能修复如初。





如果时间真能倒流,物体在不借助外力的情况下会自动从无序变有序,那么热力学第二定理就要被改写了。“时间之矢永远指向熵增的方向” ———— 这是唯物主义对时间不可逆的解释。那么唯心主义怎么说呢?经济学应该算是一门唯心科学,因为很多时候它探索的是人心里的感觉。而人的感觉是不可逆的。刚看到一经济学者说

某些物品,他拥有之前不甚在乎,拥有之后却守之如命。


严重同意,随便就能举两个例子印证:

  • 事例一:很多年前,师傅第一次失恋,向我诉说他的痛苦。我试图安慰说就当没发生,他说:不,你不能理解,得到了之后又失去远比从未得到更痛苦。
  • 事例二:本周二的早晨上海地铁一号线出故障,数小时不能恢复运营,造成大批市民无法正常出行,其中也包括我。我一看地铁不通就打道回府全天在家上班鸟。早些年没地铁的时候不是这样,人们依旧上班下班。

我们安于富足已经很久了,诸多便利一点一滴地累积,渐渐成为我们生活的一部分,一旦习惯就很难再放弃。整个社会也由于高度依赖这些便利,变得越来越脆弱。一旦回到从前,人们将不知所措。不妨大胆设想一下:

  • 哪天银行忽然宣布由于金融危机通货膨胀为防止挤兑从即日起冻结一切存款和信贷,并停止网上银行及刷卡交易,大家只能用纸币,或干脆以物易物完成一切衣食住行的基本需要。(这并非不可能,60年前蒋经国主政的上海滩,今天金 fucking 统治的北朝鲜都发生了这样的事)

  • 哪天手机和互联网运行商忽然停止服务。(这也并非不可能,找个新疆人问问他们的近况,如果你能联系得上的话)

  • 哪天电力局忽然停止供电(去年雪灾时很多地区有过)


再往下我都不敢想,其惨烈可以超过电影《2012》描绘的景色。既然说到了互联网,不得不提一提这一年来被关掉的网站。那些我们曾经拥有,然后又被夺去的快乐。看到一饭友的帖子

年度汉字应该是〇阿!
既是数字零,2009归零的东西太多了!
今年有多少人说了“辛辛苦苦几十年,一夜回到解放前”?
我是很多次听到了╮(╯_╰)╭
顺便这还是马赛克用词嘛=_______,= 〇疼,〇泥马什么的wwwwwww


说得太好了 —— “归零”。事物发展有周期性,就像不论采用哪种计数方式总会有进位归零的时候。这不是倒退,不是时间逆转,只是轮回,只是死去之后从头再来。

2009年12月20日星期日

马鹿



日本人最常用的骂人话“八格牙路”,字面意思是“马鹿野郎”,是说对方就连马和鹿都分不清的乡下人,据说来自赵高指鹿为马的典故。我认为发明这骂人话的日本人没有听懂指鹿为马这个故事。

相传秦始皇死后,太监赵高和丞相李斯合谋篡改遗诏,害死太子扶苏立胡亥为秦二世。赵高进而干掉李斯,成为整个秦帝国真正的一把手,二世在他面前不过是个傀儡。有一天,赵高牵了头鹿上殿,说是献给皇帝的马,二世纠正说那是鹿,赵高挨个让众臣表态,到底是鹿是马。多数大臣脑子很清楚,一口咬定那千真万确是匹马,搞得二世脑子有点乱,一度以为自己精神分裂了。有几个一时没转过弯来的大臣坚持认为那是一头鹿,他们后来的结果可想而知,以赵高的为人应该不会放过他们。


这个故事围绕着“名”和“实”,阐明了两条官场潜规则:

1、名义上二世是皇帝,实际上赵高才是真正的老大。当名实不符时,明哲保身的做法是尊重实际忽略名义。

2、牵上殿的那头动物实际上是头鹿,但它名义上赵高说它是匹马。对这个动物名字的争论是谁说了算的问题,是权力斗争,与那东西实际是什么动物无关。名份之争越是荒谬越说明权力斗争已外部化,权力争夺者这时正在寻找支持者确认反对者,表态就是站队,一失足成千古恨。

好了,根据以上结论,我们来看几个例题:

文化部发布消息称,出于加强对SNS社交网络游戏监管,已经要求各个SNS社交网络中的“偷菜”游戏改名。要求各地方根据第四十六号文件精神对相关游戏进行彻查。

对此,“开心农场”研发者“五分钟”公司表示,开心农场、QQ农场等网站,已将“偷菜”二字修改为“采摘”、“收获”或“果实采摘”。有网友就此开玩笑说,照这么改的话,以后“小偷”一词是否需要更改为“小摘”?

此前,近似整改也关乎“名头”。著名网络游戏《魔兽世界》就曾依令修改,将“盗贼”更改为“潜行者”,将“毒药”更改为“药膏”,而这一次轮到了SNS。
8月12日,教育部就刚刚研制出的《通用规范汉字表》(征求意见稿)面向社会公开征求意见,瞬间引起另一轮争论:正在征求意见的《通用规范汉字表》中不仅恢复了51个异体字,还拟对44个汉字“动刀整形”,调整其写法。对此,有网站进行了网络调查,在该项调查中,多数网友表示反对。
明嘉靖初年,大礼议。朝廷百官为了新皇明世宗到底该认先帝孝宗作爹(继嗣)还是认生父兴献王作爹(继统)的问题内斗三年。起初以首辅杨廷和为首的继嗣派占优,因为他们占着法理;后来形势逆转,渐渐站稳脚跟的新皇帝要为亲爹妈讨个名份,于是继嗣派纷纷下狱贬官,继统派升官发财。


这些故事初看之下和指鹿为马一样,给人荒谬的感觉,让人忍不住想骂人。那就骂吧,可最好骂在点子上,最好不要低估肇事者的智商。堂堂大书法家赵高,皇帝的老师,会连鹿和马都分不清么?文化部和教育部劳民伤财改那几个字就为了好听好看么?一群国家高级干部整天不务正业讨论皇帝到底该叫谁老爹是闲得蛋疼无聊八卦么?想清楚了再骂。

2009年12月18日星期五

天下文章一大抄



MSN 聚酷被指抄袭台湾 Plurk 代码。微软很快认错 —— 第三方外包商(上海齐聚网络)干的。网友们说,这在中国这很正常,顺便提到了腾讯:

腾讯QQ——ICQ
腾讯TM——MSN
QQ游戏大厅——联众
QQ对战平台——浩方对战平台
QQ团队语音—UCTalk
QQ堂——泡泡堂
QQ音速——O2JAM
QQ三国——冒险岛
QQ飞车——跑跑卡丁车
穿越火线——CS
腾讯拍拍——淘宝
财付通——支付宝
腾讯TT——Maxthon
QQ直播——PPLive
超级旋风——迅雷
QQ拼音输入法——搜狗输入法
搜搜问问——百度知道
搜吧——百度贴吧
QQ音乐——百度MP3/酷狗
QQ播客——土豆
QQ交友中心—亚洲交友中心
腾讯滔滔——Twitter
QQ炫舞——劲舞团

QQ,你能不能别玩抄袭了

与此同时,腾讯正忙着和射手互掐,他们相互举报对方违反 GPL 协议使用了 ffmpeg 的源代码。根据该协议:你的产品中用了别人根据 GPL 协议开放的代码,就默认接受了 GPL 协议,你可以用你的产品赚钱(因为版权还是你的),但必须同时开发你的代码。射手被举报后称,不能公布自己的代码是怕被他人抄袭。(这种说法很有“贼喊抓贼”的意思)当然,腾讯做同样的事也基于同样的理由。GPL 条款很理想主义,但在我们这里基本行不通。我们的想法和伟光正的做法高度一致 —— 我共你的产可以,你共我的产不行。换句话说就是,你的就是我们的,而我的还是我的。

是非善恶自在人心,但每个人所处的地位不同,价值判断的标准也不同。比方说我就对射手很有好感。十年来,在网上下片无数,全赖射手的字幕库。英文的倒也算了,凑合听懂一半猜一半说不定久了听力还会提高。可日文法文德文西班牙文还有其它 N 多语种的好片,就只能靠字幕。射手为我们这些买不起(或更本买不到)正版电影求知若渴的土鳖穷文青们服务多年,多少有点感情。就算没感情,至少也不希望它倒掉。当然,在电影业者看来,这种网站和盗版者穿的是连裆裤,它今天的抄袭和以往的盗版字幕做法一脉相承。

至于腾讯,我至少有八年没碰过它任何产品,哪天它恶贯满盈我会拍手称快。说这话的时候,我掩饰不住自己的优越感,仿佛自己和满网吧的 QQ 族不是一个档次。但转念一想,QQ 的用户对它的感情正如我对射手,更何况他们还有很多朋友、同学、家人、恋人、回忆,留在了那个地方。不管 QQ 是不是抄来的,合不合江湖道义,他们依旧支持它。同样还有郭小四的忠实粉丝。

世界给予每个人的机会是不均等的,有些人,甚至可能是很多人,在接触盗版前根本没机会用到正版,他们甚至对正版的存在一无所知。比如费翔当年烧遍大江南北的一把火



2009年12月13日星期日

【转贴】时局图

每个周日晚八点半,我都打开 BT 追钢炼2009,今天应该出到 36 集了。虽然漫游自己的BT发布页早已停工,但我坚信那些勤劳勇敢的动漫爱好者们不会轻易放弃生命中的美好。

果然,他们还是准时完成字幕的翻译和压制,发布在别的地方。今天的签名档有点特别,转贴即是援手:



shinの部屋:

记得小时候看近代历史
有个时局图印象很深
主要是看着很憋屈,如下


另一张红军第五次反围剿形势图印象也深刻
小时候看到这里得知红军被打败了很绝望
不过后来被剧透了长征结局
于是也没多想了,上图


然后今天忽然看到了一张更憋屈、更绝望的形势图


谁来剧透下我,这后面的结局会是啥?

2009年12月12日星期六

数字人人会玩,各有巧妙不同



一种传统的虚伪体现在,心里已经把切身利害相关的帐算得清清楚楚,表面上却要做出一副大大咧咧毫无心计的样。这是一个大家心知肚明的游戏,不能说破,否则就难逃“小气鬼”的恶名。于是大家都歌颂雷锋,提倡无私奉献,可仔细观察一下不难发现 —— 那些调门最高的人少有什么实际奉献,他们甚至可以在别人的奉献中获取名声和利益。

生存在这样一个世界,算帐的事马虎不得。土摩托在他的日志里挖苦了一个数学不好的代表,背景说的是哥本哈根气候谈判的事。各国公布“到2020年的减排目标”,但说法各不相同,这个数字游戏就很有意思。

欧盟:
目标 20% (以《京都议定书》里规定的 1990年 为基准年)

美国:
目标 17% (以 2005 年为基准,理由是美国不是《京都议定书》的缔约方)
因为美国从 1990 年到 2005 年排放增加了 15 % (有说 16%,我们按少了算吧),那么换算成 1990 年的标准就应该是 1 - 1.15 x (1-0.16) = 3.4% (算它 4% 好了)
所以呢,美国的谈判代表通过巧妙的替换基准年,把实际 4% 的数字美化成 17%,看上去就和欧盟的数字差不多了。

中国:
目标:40-45% (以 2005 年为基准,并且是单位 GDP 的减排量)
假设中国 GDP 每年增长 8%,则从 2005 年到 2020 年 GDP 总增量为 1.08^(2020-2005) = 3.172。那么相应的碳排量 317.2% * (1 - 0.45 ) = 174.46 %。也就是说 2020 年的总碳排量比 2005 年不但没减,反而增加74% 。理由当然也很充分,我们是发展中国家,我们的基数低,人口多,人民要生活。

所谓谈判就没有道德的对错,大家为了各自的利益讨价还价。这一点上人民也会支持代表自己利益的政府。而政府和我们每个人一样,要里子也要面子,所以在我们看到的新闻里,各国的减排目标就是:

欧盟 20%
美国 17%
中国 40% - 45%
===============
结论:我们是一个多么负责任的大国呀 :D

2009年12月11日星期五

他是一片云



布拉德·尼斯鲁赫斯基被学校开除了,理由是他作为学区的 IT 主管十年间在区内学校的 5000 台电脑上安装了 SETI@Home 程序,“拖慢了教学软件的运行速度, 并且让学校电脑每天24小时都在高负荷运行”,为学区增加了超过一百万万美元的设备维护和零件更换费用负担。

IT 产业,各路白痴满嘴“云计算”概念,仿佛又发现一个新大陆。其实分布式计算的应用早已有之。SETI@Home是一个上世纪末开始的加大伯克利的项目,我当时就玩过。利用互联网上千百万志愿者计算机的空闲时间,分布式地处理一些天文有关的海量数据,据说是为了寻找外星人 —— 这个动机不知真的假的,反正用作宣传还是挺吸引人的(Geek 们大概都有和外星人交流的幻想)。哪怕它实际跑的数据是在计算卫星轨道,气象预测,税收统计,外汇对冲,银行帐号破解... 买超级计算机干这些要花很多钱,而且也未必有效,把空闲的电脑用作分布式计算绝对是个好主意。大约是在同一个时间段,斯坦福的拉里·佩奇和谢尔盖·布林想到了差不多的主意,他们把很多廉价电脑连成了网络用于分布式计算,后来一不小心搞大了就成了今天的 Google。在他们还没有搞大以前,也受到过校方的指责 —— 他们的搜索引擎爬虫占用了学校网络带宽的一半。

对比一下两者,不由得为布拉德大呼不值。同样是损公肥私的活儿,他干得毫无目标,除了一个空洞可疑且不知啥时候能实现的“寻找外星人”的伟大理想。另外他干得毫不利己,至多也就是在那张贡献者排名表里名次靠前一点。他有七个孩子要养活,经济危机中失去这么份旱涝保收的教学工作,风险由他和家人承受;学校当然也很冤,承受成本的同时还要落个小气鬼的名声。

神奇的土地上没有真正的NGO,虽然我有很多朋友以天下为己任号召大家做些公益的事。从组织架构设计的角度来说,这种分布协同工作的模式大概也可以称作“云”。想法挺好,做法千差万别。为防止自己一时冲动被人忽悠,我想应该记住布拉德的教训:拉里和谢尔盖知道自己在干什么,SETI@HOME 的发起者也很清醒,那么普通参与者的你在干什么之前是否应该想想清楚 —— 谁将收益而谁又在承担风险成本,想清楚了再干,这样才能无怨无悔问心无愧

2009年12月8日星期二

【转贴】BT的你



转自长毛李小乖的《blog图党》。我订阅的不老歌里成天贴图刷爆我手机的一个是他,还有一个就是张发财的《有食堂》。此二人一南一北,一个漫画一个海报,一个总拿局长开涮另一个最近迷上了八卦古人。不同的风格却是一样的幽默。

油价涨了,粮价涨了,电价涨了,房价涨了,这些宅人我都不怕。少吃少用再努力干活还是能凑合着活下去。怕就怕哪天断网,或是网上再没有免费的资源,那活着还有啥乐趣?莫非要我离开网络,开始另一种生活?就像许多年前的知识分子被抄没书籍接受工农兵再教育?

东之伊甸》里,泷泽朗把三万阿宅用集装箱运去迪拜作苦力,一举解决了社会问题;据说罗斯福当年新政的中心思想就是 —— 送城市青壮年去鸟不拉屎的地方挖沙子修路。大跃进后的经济濒于崩溃的中国,也用“上山下乡”暂时缓解了城市青年就业问题(虽然为后来制造了更多的问题)。这招今天还好使么?不知道。可以肯定的是今天的宅民肯定不如当年那么好糊弄了。拜互联网所赐,拜那些美剧电影所赐,拜每一个后来被官府封掉的网站所赐,拜伟大的墙所赐...

2009年12月5日星期六

听课



不止一次发思古之幽情时想,要是能回到两千多年前的华夏大地多好呀。那个时代的人豪放不羁天真率性,思想和气节还没有受到两千年帝制的毒害。只要有本事,士人可以不必局限出身的国度,换个诸侯辅佐如同今天跳槽一样方便。和今天一样,那时有很多能人穿梭往来各国之间,做买卖避战祸的自不必提,留在史书上的是诸子百家那些学者,向各路君王和民众兜售各自的观点学说和治世主张。那些学说即便在今天看来依旧闪闪发光,在这片土地上,两千年前的文化多彩的繁荣从未被超越。如果能穿越,在稷下学宫听课也好扫地也罢,能看到不同流派的学者花样百出内容生动的演讲和辩论,也算不虚此生。

最近一次又想到这个梦是看到这段袁腾飞高中历史课的视频,记起多年以前一个叫罗永浩的胖子讲的新东方英语课,他们都在有限的讲台上说出了教材以外的东西。相比 CCTV-10 徒有虚名的《百家讲坛》,网络比电视更能营造百家争鸣的氛围,足不出户可以选择喜欢的课程和老师。很小的时候我就对历史课有好感,对历史老师的印象也很好。我发现历史老师里傻屄的概率比其它各科都小,大约等于政治(或戏称马哲)老师里非傻屄的概率。后来我学了理工,明白了所谓傻屄的定义是相互的——“我视XX如傻屄,料XX视我亦如是”—— 于是乎扯平了,理工科不歧视傻屄,只要你给我把数字整对了。

译言》被封,又一次证明了用中文表达思想的困难,哪怕是翻译别人的也不行。如能穿越,再次投胎,放弃中文作母语吧。正如李安语重心长地嘱咐章子怡说:要学英语,全世界发生了十件事,懂英语你能知道七八件,懂中文你只能知道两三件。

好吧,有空我再继续听网上耶鲁大学的免费课程。听说这个网站有很多世界一流大学的课程,还没来得及去听两课试试。这又让我联想到前世百家争鸣的辉煌。

2009年12月1日星期二

【转贴】上海不欢迎你

本地摇滚。只找到两个墙内的站点,恐怕迟早会被和谐掉。

在优酷:



在土豆:



音响效果比较 Lo-Fi,听不清歌词狂点这里

2009年11月26日星期四

给多少钱能把那个门上的照片换成我爸?



提这个问题是在 cnBeta 这个帖子评论的网友:

《北京晚报》调查:给钱就删帖的网络危机公关内幕

“如果周久耕当初能找到我们,那么他肯定还是江宁区房管局局长,在自己的位置上抽着他昂贵的九五至尊烟。”如此狂妄的话不是出自某位知名大律师,而是南京一家网络科技公司的负责人。
日前,这家来自南京的网络科技公司因为号称没有他们删不了的帖子而轰动一时。那么在互联网更加发达的北京是否也有类似的删帖公司,这些公司究竟能否像他们许诺的那样,“只要给钱,有帖必删”呢?


同时看到另一篇 cnBeta 的文章:

谷歌拒绝撤下奥巴马夫人恶搞照片

据国外媒体今日报道,谷歌拒绝在谷歌图片搜索页面中撤下一张将美国总统夫人米歇尔·奥巴马(Michelle Obama)恶搞成猴子形象的照片,不过该公司已经发布了网络广告进行道歉,并解释了谷歌搜索引擎的运行原理。 如果在谷歌图片上搜索“Michelle Obama”,这张恶搞照片就会出现在搜索结果的第一位;这张照片已经引发了美国各界的抗议,民众认为照片具有挑衅性和种族主义色彩,应当被撤下。


本着实践主义精神,我去搜了一下,果然如此。那个搜索排名第一的恶搞图片,居然也出自 blogspot。太不河蟹了,难怪兲朝要把这个站点墙掉。

关于是非的问题,永远没有定论,我想讨论的不是这个。谁都有想让别人闭嘴的时候,地位决定手段方法。大权在握当然可以简单粗暴 —— 就像秋风对落叶,城管对小贩,拆迁队对钉子户那样。可要是权力不够大,就要另想主意了。

在一切可以想到的招数中,我以为,给钱删贴这个主意最糟糕。试想你是那家靠删贴赚钱的公司,当你的业务不足或手头吃紧的时候,你会不会想到从前大方的老主顾呢?要让老主顾再花钱购买你的服务,你会不会自产自销左右手互搏呢?所以花钱删贴可能最后效果适得其反。利用这个结论,进一步试想你和某人有仇,想让他陷入名誉和经济的双重困境,怎么办?当然是先发贴诽谤他,然后找删贴公司帮忙删除,开出高价又拒不付账。然后删贴公司就会主动自发地帮你把这仇家往死里整...

勒索是种自古以来就有的“商业模式”。一旦屈服,就永远成了“商家”的提款机。他们想钱了,就来敲打你一下。以我小人之心猜度,防病毒软件就是这么在中国如此恶劣的软件市场环境里存活下来的。

摆脱勒索,一种方法是预防,注意检点,避免成为被攻击目标;另一种方法是坦然,不幸被攻击了就干脆认栽,让勒索者失去进一步勒索你的兴趣。我家电脑近八年多没装防病毒软件秘诀就在于:坚决不运行来历不明的程序;一旦中毒,马上格式化重装,杀毒软件杀来杀去往往剿匪不尽匪患愈烈而兵患更甚。

好了,已经离题千里了。该回答一下那个评论朋友关于如何给“那个门”换照片的问题了。答案是:用钱能解决的都属人民内部矛盾,你这问题用钱解决不了,是敌我矛盾。变通一下,可以考虑认照片作你爸,这样的话,照片和钱的问题就都解决了。

2009年11月25日星期三

驴子、房子、外星人、常态



散步时,我对老妈说:你们生活在棒子的年代,驴子们在棒子的胁迫下一切行动听指挥;我们生活在胡萝卜的年代,驴子们为了挂在脑门上的胡萝卜勇往直前。现在的情况好了许多,但被奴役者同样不得自由。

驴子们永远想不明白它们需要的究竟是什么,如何得到它,和为此应付的代价。它们习惯听命于主人的安排和自己的本能,这样也就不必承担自身命运的责任。

获得自由的代价之一就是要对自己的命运负责。这个代价太高,绝大多数人都没有追求真正自由的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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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屋历险记》的开头用了较长篇幅讲述了卡尔、艾丽两人儿时的梦想和相遇的经历。婚后那些坎坷而甜蜜的岁月却在音乐和场景切换中快速流过。这样的处理似乎是要暗示观众,结婚是时间加速器。

老头把飞屋停在瀑布崖,完成了亡妻遗愿后没有留恋,继续开着屋子飞去救人。拿得起放得下,怎不让人佩服。

自由飞翔是毕生梦想,而房子是安生立命之本。旅程的开始是他被迫驾房子起飞,旅程的结束他失去了房子。这个选择不是他自愿作出的,换了别人也不见得有这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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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区》的故事发生地设定在曾以种族隔离制度闻名的南非。这次隔离的对像是外星人难民。

如果坚信人人生而平等的理念,那么这个“人”的范畴是指本族人,本省人,本国人,本星球人,还是也包括所有智慧生物,甚至人造人?

《第九区》的这些关于人类认同的问题早就写在卡夫卡的《变形记》里。结局也差不多,只是影片结尾那支塑料花给了人们一点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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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周末后半夜打黑车回家,司机抱怨油价上涨,抱怨警察罚款,欲侵故纵。

“不能偷,不能抢,又不让我们干。” -- 黑车司机语

一切能吃能穿能住能用的东西(除了钱)都在涨价,各行各业压力都很大,耳闻目睹了一些人的崩溃事迹。

陈升唱:“孤独本是生命的常态。”我想,崩溃也是社会的常态。

2009年11月22日星期日

虬江路巡礼

昨天为给一个过生日的旅友买旧版 PSP 去了趟虬江路电子市场。这地方有十年没来了,上次来的时候还没从电子系毕业。那时很多卖二手硬盘的商贩模仿缅甸赌玉石的方式:八十块钱一块旧硬盘交钱拿走不给试。要试就加钱,点亮加一百,BIOS 里检测到再加一百,操作系统里能检测到再加一百,能够完成格式化再加两百...

淘旧货和赌博似的,我从来不赌,因为我知道世上只有买错的没有卖错的。卖家要是不傻,肯定把所有底牌全看完了以后才开始设局,买家必输无疑。这次去依然还是有那么多卖电脑散件的,从各类板卡到硬盘光驱一应俱全,一如十多年前。

在还没有互联网的年代,业余电台就是宅人们和世界沟通的方式。下面这个视频告诉我们,前辈们是怎样用示波器制作早期的游戏机的。

墙外开花:


墙内窥:


Geek 们悄悄地改变世界,通过这种异想天开的方式。而当这种奇思怪想成为了一种产业,甚至一种文化,被大众接受以后,最初的发明者反不为人所知。我幻想,他们依旧在世界某个角落的虬江路上自得其乐地摆弄着零件吧。或许某天我再来这里,他们会拿出让我眼睛一亮的东西。

2009年11月18日星期三

困局

汤姆·汉克斯这些天莫名其妙又火了一把,一来是因为这个颇有创意的环保公益广告:



二来是因为某同胞半年来被困成田机场的遭遇让人想起了 T.hanks 当年和泽塔琼斯合演的电影《幸福终点站/The Terminal》:



在那个片子里,T.hanks 仿佛又变回了十年前的那个简单执着、善良乐观、热心助人的阿甘。只是对于片名我颇不理解,那被困机场的时间,不管多长不过是人生的一个过路站而已,怎么能说是终点呢?资深美女空姐泽塔琼斯经过了多年近乎绝望的等待,最终被心上人接走了,可这也不是她人生的终点吧。至于领到“好人卡”的 T.hanks 又将踏上新的旅程,去造福更多有缘人。幸福么?是吧。终点么?当然不是。

记得在大学寝室的电脑上看过一个桑德拉·布洛克的电影《自然的力量》,好像说的是两个行将走入各自婚姻围城的男女,由于某个意外被困在了围城之外。期间各种疑惑、诱惑纷至沓来。有段场景至今尤记:无处可去的两人在陌生城市里的一家大型购物场闲逛,无聊至极地浏览各种商品,在服装部试衣服,在体育用品部打篮球,累了就躺在家具区的席梦思床上。比起独自困在机场的那两个男人,这对狗男女虽然也迷茫困惑,可毕竟走运多了。



人这一辈子有很多时候,不管愿不愿意,肉体或精神,注定某段时间会被困于某处,出不去或根本无处可去:停电的电梯,漫长通勤路上的地铁车厢,手纸用完了的卫生间,还有不如意的工作,一塌糊涂的项目,失败的感情,悲惨的婚姻,等等等等。有想法但遥不可及,试过努力却收效甚微... 命运的捉弄还是什么的,说不清。《周易》说:别折腾,享受就是了。


  困:亨。贞大人吉,无咎。有言不信。
  初六:臀困于株木,人于幽谷,三岁不觌。
  九二:困于酒食,朱方来,利用享把。征,凶。无咎。
  六三:困于石,据于蒺藜,人于其宫,不见其妻,凶。
  九四:来徐徐,困于金车。吝,有终。
  九五:劓刖,困于赤绂,乃徐有说,利用祭祀。
  上六:困于葛藟,于臲兀。曰动,悔有悔。征,吉。

【译文】
  困卦:亨通。占问王公贵族得吉兆,没有灾祸。有罪的人无法申辩清楚。
  初六:臀部挨了刑杖打,被关进牢房,三年不见外界天日。
  九二:酒醉饭饱,穿红衣的敌人来犯,于是祭犯求神。占问出征,得凶兆。没有灾祸。
  六三:被捆在嘉石上示众,又被关在四周有蒺藜的牢里,释放回到家里,妻子却不在了,凶险。
  九四:犯人被关在囚车里,慢慢走来。这很不幸,但最后被释放了。
  九五:被穿红衣的人抓去,割掉鼻子,砍断了脚,后来逐渐逃脱,赶快祭祝求神保枯。
  上六:被关在四周有葛廷和木桩的监狱里,想动身越狱的话,就会悔上加悔。占问出征,得到吉兆

2009年11月15日星期日

威武(暂)不能屈

写了近三年的“不老歌”原本没打算讨论任何电脑、网络、信息技术,即便偶尔提及也只是将其作为生活的一部分,避免任何专业性的讨论。这么做是明智的,因为事实证明出自左半脑自以为是的专业观点,往往被右半脑主宰的生活习惯证伪。比方说一年前刚开始用谷歌 Chrome 浏览器时我曾抱怨过它的硬盘读写太频繁,而一年以后它成了我使用最多的浏览器。

周五加班到十一点才到家吃晚饭,检查信箱时发现一封来自谷歌威武(Google Wave)的试用邀请,像是给我辛苦工作的奖励。注册之后又拿到八个可以转发的邀请,谁要的话就把邮箱留下吧。

说说我对这新玩意的看法吧。很多年以前,微软有过一个类似的产品叫 Groove ,包含在 Office 系列中,那时我们组老大曾推荐大家使用可我用了几天还是放弃了,原因很简单 —— 工具太复杂而人太笨。该软件的设计者显然高估了参与者对新事物的接受能力,即便参与使用的人里有一个不会用,讨论就无法继续。

吸取去年乱评浏览器的教训,这回我说完负面观点再补充几句正面的:从社会发展趋势来看,人们是越来越能接受复杂的事物了 —— 比方说三国杀这类规则繁杂的游戏,比方说网游中四十人副本的分工合作,时代不同了从前行不通现在未必仍不行。Facebook 之前微软不也搞过一个以失败告终的 SNS 实验项目“我老婆 (Wallop)”么?现在又如何?选择时机和执行方面的细节对成败的影响似乎比一个创意本身重要得多。

Facebook 的员工做了一个网站,调侃谷歌威武。把这个复杂的产品和生活中其它难解的事物比较,让大家投票哪个更容易理解(其实是想贬损那个难理解的),结果很有意思:

人们认为 哲学自身存在自平衡搜索二叉树比谷歌威武好懂,这让我感觉压力很大,因为我对这些概念还心存敬畏。





大家(我猜网民中男性居多),认为男人简单女人复杂。




而对于以下这些概念,多数人表示很难理解。如:奥巴马获和平奖美国的税制中文的电报编码阿汤哥的基督教科学派。。。






我喜欢这种大众参与的幽默。


2009年11月12日星期四

认知的极限



许多年前,南大毕业的阿睦同学问我:“你认为人类的认知能力有极限么?就是说你认为有什么东西是人类永远无法理解的么?”当时我正好不在谈话的兴头上,打了个楞神就把这话题放过去了。该同学如今依然活跃在“摸死你”聊天器上,只是我不敢旧话重提 —— 都挺忙的,这么大把年纪不谈赚钱花钱,尽扯这些有的没的,太不务正业了。现在想来那时我的答案应该是否定的,我相信人类可以用类比、近似、简化的方法,阐述所有复杂的概念,通过实验加推理去验证或推翻之前的假设。

也许是在差不多的时候,埃及人哈玛达问我是否相信造物主。他是个穆斯林,我尊重他的信仰,但也坦承相告我不信:我无法相信看不见摸不着并且理解不了的东西。我和他的交谈源于我给他下载刻录的伊朗电影《天堂的孩子》(又名《小鞋子》),他说片中的波斯语让他感觉亲切,虽然他也听不懂... 此君现在也依然活跃在“漠视你”聊天器上,在另一个人间的国度和他的东南亚妻子享受着造物主的恩赐,我也不敢去打搅。

回忆这些陈年旧事是因为前些天刚看完 NHK 的系列片《沸腾都市》和阿西莫夫的《基地三部曲》。

《沸腾都市》在介绍了八个全球化程度极高的城市近年来的飞速发展后,让观众思考这些问题:有着个自独立意志的人,是怎样形成群体意志,让都市向集约化程度越来越高的方向发展,变成吞噬一切的怪兽?作为人类个体集合的都市,有它本身的意志么?监制押井守认为是群体是有意志的,他的类比是细胞和宿主的关系 —— 人体的每个细胞以它自己的规律工作,它们有各自的价值判断但无法理解人的行为和想法 —— 社会也一样。说实话一直不喜欢押井守的动画,就连他在《沸腾都市·东京篇》里穿插的那段动画也显得情节老套论点牵强。可那段细胞和宿主的类比让我深思:从历史上看,社会发展有其规律性。但身在其中的我,很难察觉出这种规律预测将来的走势。除了像细胞那样凭借本能工作,渺小的我还能怎样呢?


“命运就如一条奔流的大河,有无数的支流汇入,又从无数的河道中倾泄而出。人类就如同大河中的无数生物,被河水带着从一条河道街入了另一条河道。这河中的水,就是命运吧。可惜,大多数鱼不知道水的存在。”
...
“预言师就如同一条鱼,一条能够跃出水面的鱼。他们能看清一段前方的路,但也就是在那短短地一瞬间而已。他们能够看清的,住住就是面前的那两三条支流。他们的未来可能就在这些支流中,也可能不在这里。”

——《亵渎》烟雨江南


阿西莫夫的《基地三部曲》本应是中学生读物,而我大量看这些闲书却是在毕业多年以后。文中让我印象深刻的是关于原子分子组成物体的类比。量子力学说单个原子分子的运动规律是测不准的,而众多原子分子组成的物体的运动却遵循某种规律,如牛顿三定律、热力学熵增定律。小说中的“心理史学家”通过计算大众的心理趋势,预测历史的走向,并可对其施加适度的影响。

卡尔·马克思无疑是这些预言师中的一员,他分析论证了资本世界的周期性规律,但无奈的是他给人类指出的并非一条金光大道。物极必反,循环往复,莫非这就是那个我们无法理解的“存在”给人类定下的游戏规则?一些幸运的人们在其短暂的生命里正逢钟摆快速向一个方向运动的进程,在那个时间几乎所有人都以为看到了历史发展的方向,信心满满意气风发。上世纪后半叶的中国,钟摆向左的五十年代,和钟摆向右的八十年代,至今仍让人怀念。而身逢大众观念转折期的人们,体会到的常常是迷茫与荒谬。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人们的观念在停滞了很长一段时间后,下一个十年又会如何?

我在胡思乱想些什么呢?在东东枪的博客上看到这句汉诗,google 一下补全它:

生年不满百,常怀千岁忧。
昼短苦夜长,何不秉烛游?
为乐当及时,何能待来兹?
愚者爱惜费,但为后世嗤。
仙人王子乔,难可与等期。

—— 汉.无名氏

2009年11月8日星期日

前因后果

佩妈评一本畅销经济学科普书,土摩托就其文中气候变暖一节开炮,进而指责文科生不懂别瞎说。理科出身的和菜头出来拉偏架,指出了“专家们”对此问题的看法不一,认为自己绝对正确而要求他人闭嘴的做法有失风度,文末还把枪头指向宿敌方舟子。一样米养百样人,不可能要求大家思想一致,所以有人的地方就会有争论。这样挺好,参差多态,尽管我并不相信真理越辩越明,更多情况是如崔哥所唱“人也多嘴也多讲不清道理”。



就说这全球变暖吧,主流观点,如前副总统戈尔的《An Inconvenient Truth》,认为是人类温室气体排放导致气候变暖,所以要限排;非主流观点如《The Great Global Warming Swindle》,认为温室气体中人类排放的比例很低,而且它的增多正是气候变暖的结果而不是原因,气候变暖的原因是太阳黑子运动.... 双方都有看似完美的数据支持各自的观点。

回到那个经济学家几年前出的那本科普读物,我是一字不漏看完了,记得里面好像讨论过这样一个问题:X 和 Y 两种现象同时发生,那么究竟是:
  1. X (直接或间接)导致了 Y
  2. Y (直接或间接)导致了 X
  3. X 和 Y 同时由另一因素 Z (直接或间接)导致
  4. X 和 Y 毫无关联,两者同时发生纯属偶然

作者举了一个极端的例子:沙皇发现某地瘟疫流行和医生数量增多同时发生。不幸的是他认为后者导致了前者,所以下令杀死所有医生。

智者通过逻辑判断还是可以排除掉一些选项:
  • 首先,如果两件事几乎每次都一起发生,那么两者有很大概率相互关联,基本可以排除最后一种可能。
  • 其次,如果有时某件事(如 X)单独发生却没有引发另一件事(如 Y),则它可能不是因而是果。
  • 再次,两件同时发生的事可能有先后顺序,后发生的事不可能引发先发生的那个,但不能排除两者都被另一因素引发的可能。
  • ......

知道了这些,我还是无从判断温室气体和气候变暖哪个是因哪个是果。辩论双方基于不同的数据,作为外行我们很难质疑其数据来源的真实度和处理方法的科学性。在美国的法庭上,陪审团可能会面临这样的窘境,他们来自文化不高的普通大众,而控辩双方请来的证人都是各领域的专家:就同一个血样,采用这种实验方法分析出来是这个结果,应用那个最新科学手段分析出来的又是那个结果,两种方法学术界都有争议,让我们信你们谁的?

小学文化程度的李轮子老师都能批判进化论,汤姆克鲁斯加盟的基督教科学派对于现代医学也可以有自己的解释,更别提近年来中医的再度复兴。各种学派都能为自己的说法找到有利证据,蒙老百姓真太容易了。

被蒙了这么多年,有一点我是早想明白了:人们的立场并非由基于事实的推理决定,而恰恰相反,人们根据自己的利益或喜好决定立场,然后由自己的立场选择去自己相信的事实和推理。所谓屁股指挥脑袋,这就是因果。这也很好,社会的本质如此 —— 不同利益主体间的相互博弈。价值判断是主观的,所以绝对的是非对错并不存在,有的只是各方基于自身立场的表述。



佛曰:命由己造,相由心生,世间万物皆是化相。

2009年11月6日星期五

流程图

近期正好在做一个关于流程的项目,想到了披头士的这首家喻户晓的歌。



八卦一下:四十一年前,主唱列侬因和日本丑女大野洋子有染而与原配辛西娅离婚。乐队老二麦卡特尼为安慰列侬夫妇的儿子朱利安尼而写的这首歌。那一年,列侬28岁,辛西娅29岁,洋子35岁,麦卡特尼26岁,朱利安尼5岁。除了列侬,都还健在...

发表的原稿大概是这个样子滴:


改成流程图以后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好记多了吧?这就是为什么程序员除了写代码还要画流程图。

2009年11月4日星期三

胜利还是个性



继续听那堂《游戏理论》课,第三讲中分析了一个这样的游戏 —— 选举。

  • 假设只有两人参选
  • 假设所有的选民的政治观点平均分配在从极左到级右的十个区间
  • 假设选民会把票投给离自己观点最近的那个候选人(一样近则平分)

那么候选人为了赢得胜利,该如何定位自己的政治立场?


其实不需要普拉克教授那么严密的推理,人人都知道应该选中间的位置 —— 领袖就该有大局观,抓主流避免边缘化。可懂理性的思考是一回事,真的做起来又是另外一回事,毕竟人还是感性动物。课堂上教授举了些实际的例子:

今天的人们回顾六十年代那场选举,会很惊讶印象中疾呼自由民主的肯尼迪会表现得如此保守,但结果是他击败了真正保守的共和党尼克松。八年以后尼克松学乖了,这回他表现得非常自由民主,换句话说,更靠近中间立场,结果他赢了。九十年代的克林顿也是这样,选举的时候他让左派的民主党向右转,争取到了中间的选民。


这叫做“中性选民定理”,即选民就统计概念来说是中性的。普拉克教授自己也说这个数学模型简单粗糙,真实世界里游戏规则里的这些假设统统需要修正,还有更多其它因素需要考虑。而我觉得这游戏已经很说明问题了。至少他解释了在某些不太需要创新的领域(政治就是一例),没有个性的人或者中庸的方案获得认可的机会比较大。甚至也解释了为什么我们的“超女”选出来的像男人,“快男”选出来的像女人 :P

2009年10月31日星期六

感冒来袭

据说北京已半城沦陷了,而这边正号召大家接种流感疫苗。

个人多年的经验,种完疫苗后几天的喉咙难受程度无异于得一场真正的感冒,而且还要继续上班不停地和人说话。倒不如干脆病了回家休息听歌。今年我不种,该来的会来该去的会去...



2009年10月27日星期二

【转贴】蓝莲花,永不凋零



周末两天跑了三个场子,又喝高了。昨天上班整个团队趴下一半人,干不完的活儿,到家已近十点。睡也不安稳,半夜醒来上网。没空写日记,转贴一篇和菜头的《蓝莲花,永不凋零》,它让我心情愉快,尤其是看完这这篇麦田守望者的书评以后。

我对未来的所有信心来源于:

没有人喜欢谎言,人们喜欢真实。没有人喜欢虚伪,人们喜欢真诚。没有人喜欢欺诈,人们喜欢诚信。没有人喜欢卑劣,人们喜欢高尚。没有人喜欢怯懦,人们喜欢勇敢。没有人喜欢逃避,人们喜欢担当。甚至当这一切美德都不复存在的时候,人们依然在内心深处小声表示自己的欣赏。

人们喜欢小婴儿清澈透明的眼睛,也希望自己能有这样的一双眼睛。人们喜欢握住情人的手沉沉入睡,没有人会愿意永远在枕头下面放一把匕首。人们喜欢干净的阳光、天空、饮水和空气,没有愿意带着防毒面具和检测试纸在这世界上生活。人们喜欢面露微笑表情轻松,没有人愿意生活在恐惧之中,没有人愿意每多过一天都像是一种恩赐。人们喜欢平等如同甘霖一样普降大地,润泽万物,没有人喜欢被歧视、被压榨、被排挤、被盘算、被牺牲。是的,我在所有的不快乐中清晰地看到了对它们的渴求。

在所有不得不说的话,不得不做的事,乃至不得不唱的歌之后,还有不情愿存在,还有反讽在耳语,还有别过头去根本不转过来的眼神。在父母的怀抱里,在情人的口唇处,在朋友的肩膀上,还有另外一种生活另外一种情感留存。还是有拥抱和吻顽固地在坚持,还是有花朵在春天里顽强地开放,还是有麦子肩并肩顽抗一样沉默地站立在土地里。

人们在最简陋的阳台上也要种上花,在最廉价的地板上也要铺上地胶,在最小最破败的房间里也要点上一盏灯,所以我对未来依然抱有希望,相信世间的确存在着蓝莲花。

那花一直在盛放,永不凋零。


顺手把许巍的原曲也贴上

2009年10月23日星期五

弹珠台



自从用了五年的 PSP 坏掉以后,手机里一款叫做“敲砖块”的游戏成了我为数不多随身携带的消遣。原理类似弹珠台,就是让小球弹来弹去,敲碎所有砖块尽可能不掉下来。说实话,我很鄙视这类游戏,包括 Windows 自带的其它游戏 —— 空档接龙,扫雷,蜘蛛纸牌什么的。可闲极无聊的时候又不自觉地拿出来玩一玩。当然,上大号的时候慎玩,万一一局破纪录地玩上半个多小时,屁股就黏在马桶上起不来了。

今天在村上的《1973年的弹子球》中读到他引述弹子球研究专著《奖分》的序言:

除了换成数值的自尊心,从弹子球机中你几乎一无所得,而失去的却不可胜数。至少失去了时间——失去了足以建造所有历届总统铜像(当然是说如果你有意建造理查德·M·尼克松铜像的话)的铜板都换不来的宝贵时间。

在你坐在弹子球机前持续消耗孤独的时间过程中,也许有人阅读普鲁斯特,抑或有人一边观看车内电影《勇敢跟踪》一边同女友沉浸在性爱抚的快感中。而他们很可能成为洞察时代的作家,或幸福美满的夫妻。

然而弹子球机不会将你带去任何地方,唯独“重来”的指示灯闪亮而已。重来、重来、重来……甚至使人觉得弹子球游戏存在本身即是为了某种永恒性。

关于永恒性我们所知无多。但可以推测其投影。

弹子球的目的不在于自我表现,而在于自我变革;不在于扩张自己,而在于缩小自己;不在于分析,而在于综合。

假如你想表现自我和扩张自己,那么你恐怕将受到警示灯的无情报复。

祝你玩得愉快!


我觉得该去买个新的游戏机或者功能更强的电脑,玩些复杂点的游戏了。

2009年10月21日星期三

爬叔观点



“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这是说旅行能增长见识。还有人说,选择旅伴比选择旅游目的地更重要,因为与人同行可以分享智慧和快乐。

认识爬叔三年多,无数次短途游玩骑车拉练饭局什么的自不必说,我生平三次四千米以上的海拔都是他带的队。男人之间相互欣赏吹捧的话点到为止,就算听者不介意,说的人自己也会脸红。就回味一下这次尼泊尔之行中爬叔不经意的几件小事吧,反正行程中多有闲暇,琢磨琢磨人和事也算是种消遣。

悲观主义、强迫症和望梅止渴

话题好像是从那个同游的小男生说起。他怕某护肤品丢了找不到,就带了两件。爬叔说他是个悲观主义者,并开玩笑说他平时一定系两根皮带,万一一根断了裤子不至于掉下来。

可能是从小受的挫折太多,“悲观主义”是我给自己的标签,所以当听到这词的时候我不由得拿他与自己作个比较。在我看来,真正的悲观主义者,当坏事不能避免的情况下,往往啥也不做 —— 裤子掉了就让它掉好了,随它去。这样的悲观主义者才是真正不可救药,显然爬叔没有这样的体会,他似乎不能想象真正的颓废,这让常常颓废的我有点惭愧。

系两条皮带的人,顶多只能算是强迫症。比方说爬叔自己,在成都转机时差点丢了护照,此后一路上每经一地离开前必检查一遍护照。他这人虽然对时事多有微词,本质还是相当乐观的。在徒步最艰苦的那几天,每次预估剩下的路程时,他总尽可能的采用乐观的数据。考虑到另两个年轻队友相对较差的体力和他作为领队的职责,我想到了曹操行军时鼓励部下“前面有梅林”。别的时候,每当有一个新点子,他总是倾向于忽略其中显而易见的麻烦,而更多考虑美好的那一面。Hope for the best, expect the worst. 这是一长我六岁的大叔级人物的心态么?我很羡慕。

是不为也,非不能也

还是那个小男生,居然谈起了烹调手艺。问到爬叔在家是否做饭,爬叔说他会但不做。“男做女工,越做越穷。”当时爬嫂不在,在场的女多男少,所以这话很难让多数人同意。可我想我明白爬叔字面以外的意思。

爬叔大学毕业后的职业生涯不走寻常路,介于自由职业和私营业主之间,设计、销售、承包工程,加盟连锁店什么都干。经济宽裕且时间多到可以策划组织各种旅行活动。他的谋生之道绝不是重复简单的劳动,做那些别人也能干的工作。他很明白每项工作的价值,选择工作不单只看自己能不能做,而主要是看市场的需求和回报。

不讨厌才能常相处

三年前组队新藏线,爬叔就宣布规矩:不带情侣和小两口,一定要去两人里只能去一个。给出的理由是怕麻烦。

钱钟书认为恋人们应该先蜜月旅行,一路下来如果相互不讨厌才可以结婚。相互喜欢很容易,所以相爱是容易的。相互不讨厌有时很难做到,所以相处是困难的。尤其是在旅行中,人们在疲惫时,期待时,焦躁时,面临选择时,需要相互扶持甚至作出牺牲时,弱点和缺点很容易暴露。虽说恋人们经过这样的考验是件好事,可爬叔不愿拿自己和其它队友的旅途快乐打赌。一伙人里要是有两个整天吵架闹别扭队长劝完这个劝那个,那剩下的人也都玩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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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刨析他人可谓小题大作。作为一个情商不及格的人,我只希望能从别人待人接物的点点滴滴学到一点生活的智慧。

2009年10月16日星期五

那些歌儿

写上一篇的时候,虾歌正在播放方大同翻唱的《Nothing's Gonna Change My Love For You》

这首八十年代的歌我头一次听是在九十年代,上海电视台周末的某个节目。那时的娱乐节目颇有些学习气氛,一首流行外语歌,回放两遍,当中加中英文歌词讲解,就像是堂生动的英语课。还在读初中的我记住了这首歌,因为它里面没有一个超过10个字母的单词,而且每个我都明白。

这是原唱

http://www.xiami.com/song/1066007/Nothing's+Gonna+Chan

这是歌词


记忆里好像还有这首电影《侠盗王子罗宾汉》的主题曲:


http://v.youku.com/v_show/id_XMTE2ODA5MTU2.html

同样简单的歌词,便于听力理解。只是少了上面那些美国俚语。当然,罗宾汉是英国人嘛。

(Everything I Do) I Do It for You


简单直白的歌词属于那快乐无忧的学生年代。

立木南门前

秦国百姓不傻不笨,让官府忽悠了这么多年,谁能比谁傻多少呀。所以当新任左庶长商鞅把木头立在南门,说谁能扛到北门就给十金的时候,大家很疑惑地望着他,心里嘀咕:“老爷你可以差遣我但不能侮辱我的智商。别到头来白干活儿还被人嘲笑因贪财受骗上当”。直到商鞅把价钱提到五十金,才终于有人甘冒被骗的风险一试。结果大家都知道了:秦政府经此事在民众间树立了信用,从此功必赏,过必罚,法纪严明,令行禁止,终于在军国主义道路上一路走到黑。

想起这个典故是因为一则新闻:《中移动公布重奖手机应用开发者计划:最高10万》,请看右边的热门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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奖励将直接预存入获奖者的话费帐户内,每月预存1万,如用户没有消费完当月全部预存话费,当月奖励不能累积到下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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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潜规则,一般中将名额是内定的吧,外人做得再好也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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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活动周期内前100个首先到达5000次下载的应用,每个可获得2500元的奖励;前10个首先到达1万次 下载的应用,每个可获得1万元奖励;前5个首先到达5万次下载的应用,每个可获得5万元奖励;首先到达10万次下载1个应用,则可获得10万元奖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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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无疑将鼓励最没无公正性可言的拉票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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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有可能,甚至是发充值卡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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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耶~ 写个 Hello World 然后找人去刷下载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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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没人相信游戏的公正。也许是几天前的淘宝秒杀门的打击还没恢复过来吧。总之我感觉移动此举在网络上激起的反应就如商鞅立木那时一样 —— “你逗傻子玩儿呢?”

一年多前 Google 的 Android 手机应用大奖赛,获奖作品里华人姓氏差不多占了三分之一强。同样的大奖赛,中移动来办获奖作品的质量肯定不会那么好。不是奖金多少的问题,也不能责怪国人怀疑一切的犬儒主义,实在是我们的企业(还有事业单位、机构,尤其是政府)都没啥信用,人们不会拿它当真。另一方面,移动的本行是个运营商,不做产品不做技术研发,在理念上对技术爱好者没多大感召力 —— 辛苦开发的好东西外行人怎可能识货呢?

不久前我写了篇很长的文字主要是说 Application Store 这种商业模式手机生产厂家来办不如交给电信运营商,他们能更准确地把握地域差异和定价策略。如今果然中国移动要玩这个了,带着所剩不多的对这个世界的善意,我希望最后是个多赢的局面:用户可选择更多的手机应用,电信运行商争取到更多的用户,开发者通过分成也能赚到钱。

现在只是第一步,利用民众自发的创造力,丰富手机应用。而要让人们动起来,物质激励也好,精神感召也罢,建立信用必不可少。民无信不立,商鞅在南门立起来的其实是秦王的信用。

2009年10月12日星期一

精英观点

每年的诺贝尔奖总会惹些争议,本届最大的冷门莫过于和平奖颁给了上台不足一年的奥巴马。网上的调侃很过瘾,比方说这篇


我要专门感谢诺贝尔奖委员会。他们开创性地发明了颁奖理由,使得一个人为自己还不曾做到的事情而受到褒奖...在这个时代里,诺贝尔奖委员会为全人类树立的全新的荣誉标准,允许一个人在言辞中严重缺乏宾语的情况下,默认按照完成时理解他的话语,并给与相应的荣誉。

下一次,当奥巴马说“Yes, We can!”的时候,不要再问“We can do What ?” 很明显,We can win the Nobel Peace Prize.

下一次,当奥巴马说“We will be there.”的时候,不要再问“We will be where ?” 很明显,We will be Stockholm.


细究诺贝尔的评选机制,它显然不是全民公投。委员会是由“精英”组成,代表的是“精英观点”。这一点和奥斯卡奖类似,否则就成了总统选举或超级女生短信投票了。

“精英”,也就当代网络语言里越来越有贬义意味的“专家”。公平地说,如果去除精英们利己的私欲和古怪的审美观,他们的观点还是有相当价值的。私欲这东西是人就不能免俗,在诺贝尔奖和奥斯卡奖的评选中,我不太相信这些评委能够从获奖者那里获得什么好处。古怪的审美观也因人而异,一人一票的评选机制可以一定程度中和个人的怪癖,当然也会有例外,比方说春哥的当选...

精英和草根的最大不同在于他们更理性,不容易被煽动冲昏头脑。那么他们把和平奖授予这个还看不出有任何政绩的奥巴马背后的逻辑是什么呢?以我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大概是这样的:

苏东坡解体中国改革,北朝鲜沦为天下笑柄,伊斯兰世界溃不成军。在当今世界整体右转的形式下,需要一个偏左的力量维持平衡。奥巴马做了什么并不重要,关键是他所代表的多元化,必须予以承认。他的肤色,他的演讲口才,正好能达到最大的宣传效果,此奖非他莫属。什么时候授奖只是一个时机问题。

中国人的饺子包子生煎小笼馅儿都在里面,外面看不出,咬一口才知道好吃不好吃,才可以称赞或批评。意大利人的披萨饼馅儿就摊在面上,看了就让人垂涎欲滴。当一份披萨饼摆在你面前的时候,如果你想恭维厨子最好马上就说,万一吃到嘴里不合口味再说夸奖的话就显得言不由衷。这就好比一个盛装美女站在你面前,要讨好马上夸赞她的美丽,别试图用一些智力问答让她自曝短处。



颁奖给奥巴马,此刻就是最好的时机。他已经展现了最好的一面,达到甚至超出了精英们对一个左派榜样的期望值。至于他许下的那些承诺(如让没有医保的人享受医保,让现在享有医保的人一切照旧或者更好,政府赤字不增加,美元不贬值,对绝大多数人不会增税...),这众多矛盾之处就连上帝他老人家亲自出马都未必能摆平。四年后的结局你我都能猜到,精英们没有理由没有预见。与其那时墙倒众人推,不如现在与民同乐。唉,就是这么个理。


2009年10月11日星期日

生于忧患,死于安乐



两千前多年前孟子的这篇东西朗朗上口,任何一个受过正规教育的国人都能背出,且不必翻译成白话就能明白。

《生于忧患,死于安乐》


说的是人生观。

两百多年前,英国的经济学家,马尔萨斯,说的是世界观。抄自牛博的辉格大人

《人口原理·第十八章》


中国人知道马尔萨斯大多是因为当年毛帝内臣康生对马寅初的批判 —— “你这个'马'是属于马克思的'马',还是马尔萨斯的'马'?”。说来也奇怪,很多东西我们是先定是非,然后再看它的内容,或者干脆不必知道内容,跟着喊“万岁”或“打到”就是了。政治斗争,立场比逻辑重要,屁股指挥脑袋...

马尔萨斯的这篇人口论的世界观,似乎是给孟子的人生观作的引论。但相较之下,冗长得多。做学问不比发政论,要的就是严谨。牛博上另一个研究学人说:

“天才就是把耐心发挥到极致。”土话说,就是和一个问题死磕到底。专注,专注,专注,忘掉所有无关的事,忽略所有无关的信息,安心做一个“无知”的人。


借以勉励浮躁的自己。


2009年10月10日星期六

大鱼



看这片子是因为某篇博文的推荐。不不不,我一点也不想写一篇完整的影评记录我的感动。类似的电影我看过很多,一个人能在冷冰冰的现实以外为自己为身边的人开辟一个梦想的空间,这是多么美好的事呀。

我下的这个版本居然有中文语音,为此我几次想和爸妈一起看的,对他们来说,这是电视之外难得的消遣,还不用听原声看字幕。但他们就是提不起兴趣,我总不能逼他们看吧。

各人对生活的侧重点不同,再美好的东西,强加给他人未必是件好事。片中的儿子一直被灌输着父亲的这些幻想,从开始的着迷到后来的怀疑甚至厌恶。幸运的是,他们到最后还是梦到了一起。

2009年10月8日星期四

行者日记

出门远行,一去十九天。没有互联网,多数时候连手机信号也没有,遂把日记用 Twitter 体写在了手机上。现连同几张没来得及整理的照片发布如下,也算对半个多月来激情生活的一个交代。

9月19日

万能的老爬带来各种水果口味的烟丝、活性炭海绵头、卷烟器。

清膳斋,卿善哉。

成都户外装备店十步一亭五步一岗。

锦里,又一个新天地。



翼果酒店,淋浴室与卧室间用透明玻璃分隔。洗澡变成了大众观赏项目。

想起上世纪末互联网泡沫时那个神话:干得好三十五岁退休。如今恍然大悟,这说的是小姐行业呀。

天资不够高,干得够不好,不得提前退休,注定终此生辛苦劳作。而现在,我的假期开始了。

9月20日

飞机成都至拉萨,天气差不能降落,又飞回出发地。早上四点半起床,中午仍在成都。白起。

临国庆,贡嘎机场装修,全国都在装修。

太阳雨、木雕饰物、左行车、繁忙摩托、高亮、鲜花项链。



短信收免费,发两块。电话接一分钟六块,拨出十五。伟大的中国移动。

四万又二分之一餐厅,留言高山仰止,我提笔错一字。

汤姆杰瑞吧,蛋酒一杯。

9月21日

街上偶遇一北京老娘们,行李超重找人帮忙。她抱怨此地脏乱,与我等观感正相反--如此混乱的交通却不见一人吵架斗殴,和谐呀。

美元兑尼卢比涨到75,比昨天略高。人民币仍在10.8。

研究纸地图。手机GPRS不能用,无法下载地图。

晒太阳,手卷烟。悠闲,生活。

猴庙里一老猴在路边大石上闭目晒太阳,一小猴守在它身旁给他抓虱子。这是猴子的幸福。

猴庙是加都最高处,在整个山谷还是湖泊时,这里是岛。藏人说"先有大昭寺,后有拉萨城"大概这里也一样。



十三层的金塔代表轮回。



煎饺、炒面、哑巴餐馆。

午后游旧皇宫,照片若干。传说中的火女神,小萝莉,缘悭一面。



试雪鞋,带手点筒的打火机。

橙衫党,超市买水。

晚餐、鼓乐、停电。

半夜来电,充满器手机相机一起上。

9月22日

告别瓦沙丽酒店出发。大巴,夏尔巴。

音乐汽笛、印度塔塔、崎岖山路,坐在车顶的人们里也有西方游客。

车顶还有羊。这位置其实很爽,凉风和景色绝不错过,还有午后的阵雨。

凝望的眼睛,在宣传广告画中,在唐卡图腾中。

白衫,领带,裙子或长裤的学生在乡村也是常见的景观。

大树下的荫凉地是天然的集会休闲所。

路边花园自助餐,奇特的大黄花,树枝上的蛋壳。



小女孩怀里的玩具是弟弟妹妹,女人的母性和支配欲从洋娃娃时代开启。

简易秋千,孩子们的乐园。

雨,每个午后如期而至。

云雾群山,梯田河流,盘山路,羊的迁徙。

那亚泊,下车徒步。

钢索桥,河边日升旅舍,凉亭餐馆。这是比瑞桑提。

向导巴桑五十七岁,黄毛渔网衫猛将一人能背四个包。

同伴被虫蜇,老板娘说没事。

推广三国杀,第一回合一个闪电放死同伙反贼。

9月23日

洗热水澡者挨虫咬,哈哈,不是我。

山谷晨雾,早茶蜂蜜。



鱼尾峰云端惊鸿一瞥。

牛耕田、手织布。

会合在远方山腰的大树。

热到巧克力化掉。

懒散的狗,伸直四肢晒太阳,任我怎么作鬼脸都一动不动。比我深沉,比我酷。

上坡注意呼吸节奏,下坡采用滑雪侧身动作,每隔几步换腿。

山民见到我等东方人面孔第一句总是"死姨妈塞",这句好像是"劳驾"的意思。本以为他们会说"我一哈腰你妈就得死"。

仔细一听原来是他们的本地话"拿妈死呆"。这句在沪语中是骂人,所以有人问候最好回敬一个。

雨大,木亭避雨,蚂蟥来袭。

此地新桥,但没见到桥。

遇一老外,五年故地重游,见蚂蟥不惧。

抵葱榕,垂直上升一千一。

三国杀,内奸狡诈。

迟来的行李。

上床后发现脚腕处一只蚂蟥,拉出去烧死,回屋投身对蚊子的屠杀。

9月24日

起床门外风景壮丽。

等早餐时旁听俩华裔女孩的聊天,在听得懂的几句普通话里似乎提到了财神他老人家。谁说华人没有信仰呢?

连续台阶路下坡,右膝旧伤蠢动,上护膝压下。

昨夜大雨,山涧溪流瀑布流得欢畅。

雨林,藤蔓,苔藓。



竹渐多,临近午餐地班布。

护膝最大的功用就是提醒自己此处受伤,悠着点。其次才是心理安慰作用。

饭前蘑菇汤,饭后热姜茶。

喝红牛者带队。

提前到达西玛拉雅宾馆,菜单上的面包和苹果都没有。

伦敦夫妇詹姆斯和凯利周游亚洲,正逢凯利生日,他俩下月抵沪。

猛女艾比和我们爬同一座山,忘了问她国籍,可能还会遇见。

三国杀到九点五十,三人已有倦意。

9月25日

四男一屋,晨起玻璃窗上全是水雾,这就是阳气。

睡得很好,早餐姜茶、燕麦粥、蛋饼、煎蛋。

沿摩地卡拉河徒步而上,青苔石满河床,感觉像三年前冈仁波齐转山。

转山时可用指南针估算当前位置行程,爬山可用海拔计。



鱼尾大本营,云中午餐。

午后难得没下雨,不知山下如何。

溪流,大石,开始泛黄的草,山羊,不知名的野花。浓重的云雾中,队伍拉长后,前后不见人,这是一个人的仙境。

下午两点半抵达安纳普尔纳大本营,海拔四千一百三十米。

山里的天气说变就变,雪山从云端露出全貌,才拍了几张照片又藏到云的后面。

高山排球。

不住平房住帐篷,所有东西进了帐篷都变了颜色。



营地四周群山环绕水流潺潺。帐外星光漫天。

晚餐后最年轻的奇奇呕吐不止,放弃攀登。

高山帐,防潮垫,睡袋,老爬在帐顶悬挂荧光照明棒。夜里翻来覆去调节冷热和筋骨,无数次醒来看表,漫长的一夜。

9月26日

晨起不痛不晕,头一回上海拔四千无高反。

赖在帐篷里等夏尔巴人送早茶。

病号奇奇的状态没完全恢复,故只好三缺一奔雪山了。

四十五度斜坡下到河床,踩空差点滑下去,给夏尔巴一把抓住,顺便教了我后脚跟刨土的下山的技巧。

其实我一点不怕黄土碎石坡,除了滑雪装备一身家当全在身上,下滑一百米也磨不伤皮肉。

接下来的三个小时都在乱石中爬上爬下,四脚并用,想到了刘备,传说他双手过膝。



玛尼堆就是乱石堆中的航标灯,标记出安全的航道。

几声如雷的巨响来自安纳普尔纳南峰,巴桑说是雪崩。他还说今天有队伍爬这座。



黄毛猛将谢绝了我递过去的热开水,二十分钟后见他双腿跪地双手撑在岩石上俯身将头探向一小洼水潭,不知是饮水还是祈祷。



先到的背夫兄弟们捡到一只小羊羔,猛将兄抱过羊羔送还来寻子的母羊。

爬草山,不可过快,要是踩进不明真相的坑中崴了脚就欲速不达。

草的颜色从绿到黄再到棕黑一直到叶尖的白色,我们已经走过夏天进入秋天。



几处一失足成千古恨的地方,我整个身体紧贴坡面,恐高症暴露无余。对一个没有翅膀的生物,这是本能。



夏尔巴人显然是另一个物种,不管多斜的坡面都能如山羊般笔直站立,小腿指向地球引力的方向。

海拔四千五六,今天只走了五小时。连日跋涉老格已到极限,遂扎营,原计划明早冲顶改为后天。

在五千多米的高空有老鹰盘旋,没加都上空多,但也很了不起。

昨晚三人帐,老格没休息好。今晚让他和老爬俩人一帐,我和两个夏尔巴同住一帐。

四点不到开始下雨,我在帐篷里躺着等晚饭。外面的景色云山雾罩的。

南峰的雪崩后来又发生了数次,今天有些时候日照特别好。难怪中午我躺在草坡上晒哪边哪边烫。我就像条平底锅里的煎鱼,翻来覆去。

晚饭后继续躺在坡上看山景,看到打水的小弟去了又来。

有拍照的机会一定要把握住,东边鱼尾刚扯起旗云,我们所在的山却立刻被浓云遮住,什么也拍不到。

睡得舒服多了,可还是常醒,醒了就很难再睡着。

9月27日

继续往上,一路缓坡无须协作。











越往上植物越贴近地表,变成匍匐着的地衣,有些发白如遭霜打。

大屁股蜜蜂依然环绕,只为地上的小蓝花。

早饭时导游巴桑指着对岸大本营以西和我们隔河床相对的营地说,那队韩国人已经住了几周了,一直在尝试南峰北坡未果。

巴桑还说一队波兰人试图从南坡上南峰,几经尝试最后也绕到北面。

八点半韩国队叫的直升机到了,往返多次沿一切可能路径搜索了两个多小时,无功而反。想到连日多次雪崩,情况不乐观。

我们向北爬至四千九,看到经幡,这是一处现成的营地。







起雾了,很大,还不到午时。

在此扎营,几个夏尔巴和巴桑在上面修路未归。

大雾未散,冰雹又至,夹杂着雪花和雨点。有点担心上面的人。

中午十二点半。明天这时候无论如何要撤到安全处。

巴桑探路归来,指导小弟们搭帐篷。

雪越下越大,躲帐篷里吃水果蔬菜三明治,午餐肉,奶酪和炒土豆块。相当丰盛,餐后咖啡,雪更大了。

换上全套滑雪装备,检查了雪镜,电筒,手套,靴用防雪套,保险带,上升器,8字环,其它锁扣,还去撇了一条。

期间又下了几场雪,天又晴,巴桑说天黑前不下雪就没问题了。

灌满水壶,回帐篷等待午夜出发。

晚饭居然有饺子,第一次出现了筷子,登顶前最后一餐。若计划顺利,登顶后我们直接撤到安纳普尔纳大本营,久违了的床。

南方乌云密布,电闪雷鸣,希望到了明天凌晨一点一切都好。

还是睡不着,同帐俩夏尔巴睡得很安静。

9月28日

雪,似乎从未停过。我衣冠楚楚端坐帐中,等待有人通知我原登顶计划取消。

零点半快到了的时候,有人起身走动,后来才知道是巴桑。他在挨个帐篷抖落蓬顶积雪,似乎不这么做帐篷就会被雪压垮埋掉。

没记错的话今天是此地一年中最大的节日,宰牲节。查不到更多典故,好些天没有网络信号,所有书籍都留在了大本营。

手机里的电子书一直在看又没看完的是村上的《奇鸟行状录》。冈田亨坐在井里,我坐在山上帐篷中。遗世独立,然不能入眠。

凌晨三点,脱衣,躺下。

天亮出帐一看全是积雪,我们的营地原本在雪线以下,现在变成了雪线以上了。

按原计划登顶今天已不可能,新雪会让路更危险。老格一定要上去看看,我奉陪。











这次没能登顶,虽说是天公不作美,急着回博卡拉开展腐败活动的我们也的确没耐心等天气转好。



下山又遇猛女艾比,带了三个新西兰小伙儿上山。也算我们后继有人。

观棋不语,后坐司机。

累了,走第一个。

下得很快,四人夜宿鱼尾峰大本营,把老格留在了安纳普尔纳大本营。

遇到几拨中国来的,有俩小伙子居然在此地工作。原来是华为。

最后一顿帐篷晚餐。

三天帐篷睡袋,终于有床;没洗澡,七天了。

夜来大雨。

9月29日

最后的帐篷早餐。

午食喜马拉亚,夜宿希努瓦,几乎走了来时两天的路。



起雾了,提前歇脚,背夫在我们前面,所以今晚没替换的衣服。

闻言不信。

一当地人努力与一白人女子读书者搭讪。死缠烂打与恪守礼节,均非我所能及。

9月30日

早安,陈伯,勿伤我纸内裤。最后一条了。

走错了路,我的错,浪费三小时,午餐还在葱榕。

走呀走。



夜路,抵达箫里时都累劈了。

左右脚各起一泡,如同气垫鞋。

八天了,终于洗了把热水澡,回到人间。

10月1日

上午11点出山,收发短信,乘车去博卡拉的费瓦湖腐败。



来时是鲜花项链,去时是米黄色哈达。

所谓高速公路不过是条千疮百孔的两车道柏油路。路旁也有站满人的公交车站,路上行驶的摩托车后座上也有女孩。

湖光山色加上远处的雪峰,让我对飞伞有点动心。想尝试一下鹰的感觉。

临近酒店的路上有翻车事故,车阻。步行至湖边,坐手摇船去酒店。

贝格那斯湖边酒店,人少,景色绝佳。

小船又送来了三个同伴,一起进餐。

餐桌上插了面五星旗,新来的同伴说是国内机场发的。

中饭吃到五点,沐浴,换泳裤,下水。

一人游至湖心,担心同伴久等,回程,然后泡泳池。惊起青蛙一片。

光脚走在宾馆石头铺成的路面,脚下的大水泡还在。

伏特加和琴酒。

10月2日

几天来第一回睡过八点。



游泳,印度马杀鸡。

张梁和高亮到。

老格到时我正穿游泳裤下台阶,还没下水他的船靠岸了。

大家泛舟游湖,我依然凫水。他们买酒吃鱼,我游过去可以讨两口鱼,然后躺在水面上看云。

苹果白兰地之夜。一人喝醉用法语说胡话,一人不停找人干杯,还有一人独自跳舞。最后那个是我。

10月3日

有人宿醉,我还好,没吐。只是记不起昨晚怎么回房间的。

结帐,乘舟离开酒店。去机场送俩人,去市区接俩人。

雨不大,时下时停。高亮说博卡拉的气候常如此。

乡村的围墙上也有标语,看不懂,估计不会是"少生孩子多种树"。

途遇出殡,前有四五人挑着白绫,逝者用彩布裹着横在担架上,没有棺材。

停车时,对面开过一辆没有挡风玻璃的大客车。一定很凉快。

午饭在十一天前的老地方,路边茅庐花园,树枝上的蛋壳。

失散几年的同学在大洋彼岸来电,毫无预兆和准备,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约定日后再聊。

司机在放印度歌,我们在回忆印度电影,流浪者,还有那首拉兹之歌。

公路沿河而下,河上常有拉索桥。玩秋千长大的人过桥如履平地。

河水不太急,旋涡不太大,若没行李的拖累飘流而下也是一种乐趣。

公路穿过森林。

关空调,开车窗,外面好香。

田地不用时,孩子们在上面踢球。



到了奇旺国家公园营地,导游先带我们参观了一个尼泊尔卫生组织资助的难民村,临走时捐了款。

回营地喝茶的功夫让蚊子咬了十几个泡,算捐了血。听说此地疟疾横行。

房间以鸟的名字命名,都是我没听过的学名。

晚餐前组织看幻灯片,真正的古董幻灯片,不是PPT。介绍动物,人文和历史。偏重教育,而非实用须知,更非娱乐。

终于等来了晚饭,众人排队盛完饭后在长桌两边依次排开。这里的一切让人感觉到了军营。

日程安排交待了两遍,要求绝对准时。明早六点他们会提供砸门服务,服务员的穿着作派很像军人。大概我们该称呼他们教官或管教。

坐在马桶上,汗出如桑拿。这里的晚上也是炎热潮湿。几天前我们还在雪山上过冬,如今已是盛夏。

第二次洗完澡后,赶快睡下,不敢有别的娱乐,怕耽误了明天的组织生活。

夜半大雨,气温骤降,换棉被盖上。

10月4日

又是一个周日,我已漏了三集《钢炼》和《化物语》。

晨起喝茶,然后骑象游园。看犀牛,鸟,猴子,鹿,鳄鱼,马蜂。



回来吃早饭迟了点,大概是小费给得多的缘故。

听大象的介绍,去看大象洗澡。那只小公象看起来挺喜欢我。二十个月,个子没我高,体重是我数倍。

梅宝又给蚂蟥咬,这回是在肚皮上,上回在山里是腿上和胳膊上。

中饭吃到了猪肉,如同见到了亲人。

站在敞篷吉普上深入森林,动物遁逃只看见一只胆大或耳聋的鹿。



鳄鱼和老虎被关在围拦中供我们拍照,它们的家园可能早已不在。

坐独木舟顺流而下,夕阳,白鹭,孔雀,各国山歌。我们唱荡起双浆,可惜当中一段大家都忘了词。



农舍在路边,电线杆也沿路铺设,每户用根竹杆挂两根电线上去,屋里就有电了。

观舞,原著民,奇装,赤足,鼓点,胖老头跟不上节奏。大家一齐来,十五分钟汗出如洗。

这里的打火机都附带电筒,电筒都附带打火机。

彩云遮月,昨天中秋,今天十六月圆。

老格请客大家喝红酒,预祝某人明日观鸟顺利,也祝贺明天大家能见到爬嫂。

七人三国杀,两忠臣反目,主公我又误杀一忠臣,以至内奸得手。

观鸟者为躲虫鸣而要求换床,我成全。

"到那时,大象将会重返平原,而我将用更为美妙的语言,描述这个世界。" --《且听风吟》

10月5日

雨天,鸟儿们都哪里去了?早起的虫子,早起的人。

告别,合影,挥手,校服孩童,村庄,单车石头路,绿油油的稻田。

车朔河上,水里有皮筏飘流而下。雨,我们按计划去纳嘉廓山上,看晚霞,睡一晚,看朝霞。

中饭在去加都路边某处,上菜奇慢。

车上又开始五人三国杀,今天大多数时间都在车上。

加都依然拥挤杂乱。和其它所有大都会里生活的人们一样,忍受这些是为了更容易的生存,或只是长期以来的习惯。

Lonely Planet 《尼泊尔》的佛祖生平中写道:佛祖身为王子,在世间苦行多年后意识到,贫困的生活和养尊处优同样不能得到灵魂的解脱,于是他开始寻找"中间路线"。

天已全黑,车还盘行在没有路灯狭窄的山坡公路上。下面的整个加德满都山谷微光点点。如繁星覆地,如星战前传中的水下城市。

抵达纳嘉廓,会同爬嫂,爬嫂妈,蚊子,坑坑,莉萨。晚餐后闲聊,五人三国杀。坑坑的套路让我等新手开眼。

10月6日

晨起大雾,接着睡。

山顶天台早餐,可惜云雾缭绕,看不清山谷全貌。



车行至巴克塔普尔,此处曾是王宫,也有杜巴广场。如今是手工品集散地。

回到加都,入住牦牛。整个下午都在兜街。

看了很多,几乎啥也没买。

晚餐又是高亮太太帕丽雅招待,席间节目不断。

早早回房睡觉,没参与卡西诺活动。

10月7日

回程路漫漫,旅行不免舟车劳顿。在艾泽拉斯大陆上的最初那些岁月,我用徒步走世界。

屁股和座椅;点心盒里永远的小面包;开开关关的安全带小桌板;下机上机,票证,行李,检查,盖章。

夜行出租,到家又是新的一天。